第74章 演戏,就要演全套!

  赵清贤将她一连串的心声听得清清楚楚,让他差点没绷住脸上的严肃表情。

  他强忍着笑意,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怎么?不愿意?那这信……”

  他作势就要把信收回来。

  “愿意愿意!我当然愿意!”

  秦丫丫一个饿虎扑食,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,生怕他反悔。

  人在屋檐下,哪能不低头。

  不就是个卖身契吗?签了!

  只要能救四哥,只要能保住秦家,别说签一张纸了,就是让她现在抱着赵清贤的大腿喊爸爸,她也干!

  【哼!小样儿!先签了再说!等以后本仙女修为恢复了,这破纸还不是我想撕就撕?到时候,看谁拿捏谁!】

  赵清贤听到她这宏伟的未来规划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
  他喜欢她的不服输,更喜欢她这副明明气得要死,却不得不向他低头的可爱模样。

  “福安,笔墨伺候。”

  “是,殿下。”

  福安忍着笑,将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,哦不,是印泥,端了上来。

  秦丫丫抓起毛笔,在福安的帮助下,歪歪扭扭地在立约人后面写上了“秦丫丫”三个大字。那字迹,活像三只小鸡在啄米。

  写完,她又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白白胖胖的拇指,在鲜红的印泥里用力一按,再重重地盖在了自己的名字上。

  一个清晰的小小的指纹,就这么烙印在了那张卖身契”上。

  赵清贤满意地拿起那张签好了的字据,对着烛火吹了吹,小心翼翼地折好,郑重地放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中,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。

  做完这一切,他才终于将那封救命的引荐信,递到了秦丫丫的手中。

  “好了,”他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,仿佛刚才那个腹黑的小狐狸只是昙花一现。

  “时辰不早了,我让福安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
  秦丫丫接过信,宝贝似的揣进怀里,任务完成,她一刻也不想多待。

  【哼!过河拆桥的家伙!利用完了就赶人!资本家都没你这么黑心!】

  刚转身准备走,就听赵清贤又开口了。

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秦丫丫警惕地回头:“又干嘛?字都签了,你还想怎样?”

  只见赵清贤拍了拍手,几个小太监立刻鱼贯而入,手里都捧着巨大的食盒。

  福安笑眯眯地上前,打开了第一个食盒的盖子,一股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。

  “小姑奶奶,这是殿下特意吩咐御膳房给您备下的点心,您在府上品尝的不过是冰山一角。这里头有八宝香糯糕金丝蜜枣卷牛乳菱粉香糕御制玫瑰酥……都是刚出炉的,您带回去,给府上的哥哥们也尝尝鲜。”

  足足四个巨大的食盒,被打开,琳琅满目,香气逼人。

  秦丫丫的眼睛,又一次亮了。

  【哇!打一巴掌给个甜枣?不,这是打了一巴掌,给了个枣林啊!】

  【算你还有点良心!看在这么多好吃的份上,卖身契的事……我暂时先不跟你计较了!】

  看着她那副瞬间被美食收买的小馋猫模样,赵清贤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。

  他挥了挥手,示意太监们将食盒装上马车。

  “去吧。”他淡淡地说道,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  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 秦丫丫抱着自己的小包袱,心满意足地被护送回府。

  翌日,天刚蒙蒙亮。

  秦丫丫便在母亲的亲自打理下,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精致的湖蓝色襦裙,梳着两个可爱的双丫髻,髻上点缀着圆润的珍珠,衬得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愈发灵动可爱。

  她没惊动任何人,只带着一个最沉稳的丫鬟,坐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青布马车,悄然前往城西的刘大学士府。

  刘承恩的府邸

  秦丫丫在门房递上拜帖后,便被一位青衣小厮领着,穿过回廊,来到一处名为晚香堂的厅堂外等候。

  不多时,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管家走了出来,对着秦丫丫恭敬地一揖:“秦家小姐,我家主人有请。”

  秦丫丫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裙摆。

  晚香堂内,早已坐了七八位文人雅士,有老有少,皆是气度不凡。

  而坐在主位上的,便是一位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,却精神矍铄的老者。

  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长袍,手中端着一杯清茶,虽未言语,但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满腹经纶的儒雅,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。

  这,便是三朝元老,帝王之师,文坛的泰山北斗,刘承恩。

  秦丫丫不敢有丝毫怠慢,上前几步,先是规规矩矩地行礼。

  “晚辈秦丫丫,见过刘太傅。”

  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不卑不亢。

  刘承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。

  他见过的王公贵女不知凡几,但像眼前这般粉雕玉琢灵气逼人,却又沉稳大方的女娃娃,还是头一个。

  “你就是秦丫丫?”刘承恩缓缓开口,声音苍老却洪亮。

  “是。”

  秦丫丫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锦盒,双手奉上:“这是七皇子殿下托晚辈转交给您的亲笔信。”

  提及七皇子,在座的几位文人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,他们大多是刘承恩的得意门生,自然知道太傅对那位殿下有多么看重。

  老管家上前接过锦盒,呈给刘承恩。

  刘承恩打开信,一目十行地看完,原本平静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动容。

  他抬起头,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秦丫丫,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更浓了。

  七皇子在信中并未直接请求他帮忙,只是说秦家小女聪慧异常,其兄秦文智更是文采斐然,近日偶得诗作,却心有困惑,恳请恩师能拨冗指点一二。

  秦丫丫见他看完了信,立刻又奉上另一个装着诗稿的卷轴,恭敬地说道:

  “太傅,家兄文智近来潜心诗作,对您的学问与风骨敬仰已久。今日特命晚辈携他几篇平日的拙作,斗胆请太傅斧正一二。”

  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,态度谦卑至极,从头到尾,绝口不提朝堂上那场关于《寒梅》诗的风波,更没有提一个“冤”字。

  【演戏,就要演全套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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