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大师兄的求情!宗主召见!

  “给我——跪下!”

  林凡一声暴喝,如惊雷坠地,震得云台四周灵气倒卷。

  他压抑太久了。

  方才云、陆、鹤三长老联手逼宫,夜枫冷眼旁观,众长老落井下石,他几乎道心崩裂。

  若真随楚涵那丫头拔剑而起,此刻他和她早已是血泊中的两具冷尸。

  可他忍住了!

  忍到炉开、霞贯九天、天品灵器横空出世的刹那!

  运气站到了他这边,那他便要狂给所有人看:

  犯我林凡者,当以双膝偿!

  “疯了!天澜宗立宗三千年,何时见过长老向外门弟子下跪?”

  远峰上,无数弟子倒吸凉气,脸色煞白。

  云台面色黑得滴墨,眸中血丝炸开,猛地扭头嘶吼:

  “夜师兄!你还再袖手旁观,难道你真想看到我们给他下跪!”

  陆渊亦咆哮,声音带着同门血契的震颤:

  “夜枫!我们四人同拜一师,你当真要看师弟受辱?”

  吼声未落,林凡心头骤紧。

  夜枫!

  天澜宗最神秘的炼器宗师,三十年不开炉,开炉必惊鬼神!

  云、陆、鹤三人天不怕地不怕,却独惧这位大师兄。

  原来如此!

  林凡抬眼。

  山风猎猎,夜枫一袭墨袍,自远处缓步而下。

  每落一步,如泰山压顶,震得地面颤动。

  他眸色深如寒渊,看不出怒喜,只在十丈外停住,淡淡开口:

  “林凡?可否给老夫几分薄面?当他们一码?”

  夜枫被迫无奈,他总不能真的看到自己师弟当众跪地,拜林凡为师。

  便只能厚着老脸,来求林凡。

  林凡皱眉。

  若别人求情,他定然不会给面子。

  可夜枫不同,夜枫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,更是在斗器时曾多次偏袒自己。

  这份恩情总要还,但云、陆、鹤三人没一个好东西,倘若就这么放过他们,这口恶气怎能咽下?

  思忖片刻,林凡点头道“夜长老开口,贫道自然要给三分薄面,不过……愿赌服输,本就天经地义,我可以不让他们拜我为师,但必须为之前所做之事,向我磕头道歉!”

  拜师可免,磕头不能免!

  这已经是林凡做出最大的让步。

  夜枫神情复杂,林凡这话让他无理反驳。

  云、陆、鹤三人意气用事,率先挑衅林凡在先,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为过。

  “好吧!”

  “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。”

  夜枫最终点头同意,只要不拜师,就影响自己。

  夜枫竟不帮他们?

  陆渊睚眦欲裂,原以为只要这位执法堂首席开口,他们便能保住最后一丝体面。

  云台、鹤归刚欲出声,夜枫眸光骤寒,声如冰锥:

  “怎么?林小友没让你们拜师,只令你们跪地磕头,已是最大的仁慈!”

  一句话,似耳光抽在脸上。

  拜师,便要奉那小子为“师”,往后在天澜宗还如何抬首?

  磕头,不过一时之辱;拜师,却是一世之羞。

  “三位,还要我数到三?”

  林凡负手而立,指尖轻敲臂弯,笑意凉薄,“道爷随时会反悔。”

  云、陆、鹤面色由红转青,终是屈膝。

  咚!

  咚!

  咚!

  三声闷响,砸在千年青石板上,也砸碎了长老不可折腰的旧例。

  “真跪了?”

  “能屈能伸,也算本事。”

  “啧,长老跪弟子,这是开天澜宗三千年未有之先河!”

  四周声浪如潮,有惊叹,有嘲弄,亦有大拇指竖得笔直。

  林凡立在浪潮中央,衣袂微扬,受下这众星捧月的一礼。

  待三人踉跄欲起,他忽又抬手,嗓音轻飘,却压得住全场:

  “赌约未完,地器,拿来。”

  云、陆、鹤胸口一窒。

  地器,他们煞费苦心难得炼成,岂能甘心拱手让人?

  林凡眸色倏地沉黑,“敢赖账?那便休怪道爷翻……!”

  “够了!”夜枫冷喝,截住剑拔弩张,“你们就别再丢人现眼了!”

  三老浑身一颤,牙齿几乎咬碎,终是扬手。

  嗖!嗖!嗖!

  三道流光破空,化作赤镜、黑棍、小剑飞向林凡!

  林凡大袖一卷,尽数收下。

  地器,那可是价值万块灵石一件,抢钱都没这般利落。

  “师叔?”

  楚涵蹦跳着凑来,乌溜溜的眼睛黏在那面赤镜上,“这镜子真好看,借我照照呗?”

  林凡翻了个白眼:小丫头一撅尾巴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。

  “拿去!”他把赤镜抛过去,“地品灵器当梳妆镜,也就你干得出来!”

  “谢谢师叔!”

  楚涵吐舌一笑,抱着镜子溜了,发间步摇晃的欢天喜地。

  林凡揉了揉眉心,笑骂一句:“败家丫头……”

  可眉梢眼角,却带着几分纵溺。

  林凡刚把三件地器塞进储物袋,夜枫已踱至跟前,目光灼灼,像要在他脸上烧个洞。

  “林小友,”老人声音压得极低,“你那枚珠子——究竟什么来路?竟能牵得满场魂海翻涌,连老夫都差点失守。”

  林凡心里“咯噔”一声。

  吞星珠炼制方法,是系统提供的,他也不知这珠子有什么来历,但此珠专破神魂,怕不是什么禁器吧?

  如今被一位夜枫盯上,瞒是瞒不住了,因为夜枫的炼器造诣远在云、陆、鹤三人之上。

  “回长老,”林凡干咳一声,老老实实,“此珠名‘吞星’,擅吞魂光,专锁识海,算……小玩意儿。”

  “小玩意儿?”夜枫眼角抽了抽。

  方才那一瞬,他化神境的识海竟如纸糊,差点被扯出一道裂缝。

  若这还叫“小玩意儿”,天澜宗藏兵阁里八成灵器都得扔灶膛。

  林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拱了拱手:“长老,斗器已经结束,贫道炉子里还炼着一锅灵器,再不回火,怕是要废了?”

  话未落,他脚底抹油,刚溜出三丈,夜枫淡淡的声音追了上来:

  “宗主要见你。”

  林凡脚步瞬间黏在地上。

  宗主?

  那位传闻三百年未曾露面、一露面便一剑斩万魔的天澜之主?

  他回身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夜长老,弟子今日灰头土脸,恐污宗主法眼,要不……改天沐浴焚香再去?”

  夜枫眯眼,抬手一抓。

  天地灵气化作一只无形巨手,拎着林凡后颈,直接把他提离地面。

  “小子,在天澜宗,宗主的意志就是天。”

  “你敢让天等你?”

  夜枫一句话,把林凡所有借口都噎回喉咙。

  “天”要见他,他哪敢迟到?

  于是,灰袍小道被紫袍长老拎着后领,一路腾云,直往正峰山顶。

  山风猎猎,云雾如刃。

  林凡脚下是万丈深渊,头顶是青冥浩荡,宛若一脚踏入了鬼门关。

  正峰之巅,一座大殿横亘夜空。

  殿名“正天”,二字如铁画银钩,一笔一划皆含剑意,望之双目生疼。

  此处便是天澜宗中枢,宗主闭关、长老议事、刑赏敕封皆出于此。

  甫一踏足玉阶,林凡寒毛齐刷刷立正。

  殿门未开,已有威压如潮,拍在识海上,像千万根冰针同时扎入。

  “稳住心湖。”夜枫传音,语气里带着少见的郑重,“宗主不喜人失态。”

  林凡苦笑,强装镇定,可此刻他的心湖别说湖,连水洼都快被蒸干。

  轰隆!

  朱红殿门自开,缝隙里泄出一线紫光,幽冷如星。

  二人迈入。

  殿内无灯,却亮若白昼;穹顶之上,万点星纹流转,宛如倒悬银河。

  最深处,九级玉阶尽头,摆着一张紫檀云榻。

  榻上端坐一人。

  紫衣垂落,鹤发童颜,面若温玉,眉心一点紫焰,似活物般轻轻跳动。

  他并未睁眼,整座大殿却仿佛因他而呼吸。

  林凡只偷瞄了一眼,便觉魂魄被提起半截!

  那紫焰里,像藏着一双俯瞰众生的眼,只需眨一眨,就能让他万劫不复。

  夜枫躬身,声音低缓:“宗主,林凡带到。”

  殿中寂静三息。

  紫衣人指尖轻点扶手,发出“笃”的一声。

  这一声,落在林凡耳中,却如洪钟大吕,震得他丹田灵火都晃了三晃。

  “便是你,”

  声音不高,却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,像星辰共鸣,“炼出了天品灵器?”

  林凡脑中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巨锤砸在识海,思绪瞬间碎成白沫。

  下一息,膝盖自有主张地发颤,踝骨叩撞得玉阶脆响。

  “林凡?”夜枫低低提醒,“宗主问话。”

  林凡想扯个笑,嘴角却只抖出一点干涩的弧度。

  他能站稳,已是他此刻最大的倔强。

  他深吸一口气,抱拳,躬身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:

  “回宗主……是、是贫道炼的。”

  话音方落,紫衣人眼帘微启。

  那双眼,黑得吞光,亮得照夜,仿佛亿万星子同时亮起,又同时熄灭。

  只一瞬,林凡便觉天地被抽走,肉身被钉成标本,连心跳都滞在半空。

  林凡尚自恍惚,仿佛方才那星辰压顶的窒息只是一场错觉。

  可下一秒,宗主的声音已将他拉回现实:

  “三日后,由你代表天澜宗,出战七宗斗器大会。”

  短短一句,却似惊雷劈在识海。

  林凡猛地抬头,满脸错愕:“宗主……贫道?斗器大会?”

  夜枫亦是一怔,低声提醒:“七宗斗器,乃南域炼器圣地‘器皇山’十年一届的盛事,参赛者可都是各宗镇派炼器师,最低也是地级上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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