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渊门镇守者!古阵双灵!

  破旧的书房,尘埃在斜照里浮沉。

  林凡屏住呼吸,指尖微颤,掀开那本薄如蝉翼的泛黄册子。

  墨香早已褪成苦涩的尘味,一行行古篆却像被岁月啃噬的兽骨,仍倔强地露出锋利轮廓。

  “星云观,实为天道宗禁地。

  渊门伏于观下,邪灵镇于渊底;

  故遣宗内至强者,世代镇守。

  宗灭之夜,镇者恐祸患东窗,遂弃旧匾,易名‘星云’。

  自兹,凡入观者,皆誓永守山门,割断尘缘,代天封渊。

  千载逝,名没世忘,惟渊门之责,不敢忘。”

  翻至末页,纸面忽现一圈暗金纹,像干涸的血痂锁住最后一句。

  “上古奇阵,曰‘两仪镇渊’,须双灵为钥,惟天道正统可启。

  双灵……就在星云观。”

  林凡指节骤紧,册子被捏出一声脆响。

  “阵灵就在观里?”

  他低骂一句,心头却炸开冰渣:

  千年了,那俩玩意儿是成了精,还是早溜了?

  窗外松风呜咽,像替他回答。

  林凡合拢册页,眸色沉成夜色。

  “不行,得去找大师兄……!”

  师父临终只传了观主之位,却没传下半句口风;

  若连师兄都不知道,星云观怕是要陪着渊门一起陪葬。

  他推门而出,残阳血色泼在旧袍上,像披了一身的符火。

  林凡跨步而行,直奔前院正殿。

  “师父?您去哪儿?”

  樊疯子正扫着落叶,忽见林凡袖风鼓荡、眉头拧成川字,径直冲向前院,喊也喊不住。

  “那不是林凡么?”

  青霜刚从西厢出来,衣角还沾着丹房的药香,望着那道背影,心里咯噔一声。

  “慌慌张张,准没好事。”顾长雪皱眉道。

  “走,跟过去!”青霜一咬唇,两人掠上回廊。

  樊疯子愣了半息,猛地一抖扫帚:“娘的,别又把老子甩了!”

  他把扫帚往花坛一插,撒腿狂奔。

  ……

  前院月洞门下,楚涵正踮脚趴在窗棂边,鼻尖贴着窗纸,像一只偷灯油的小耗子。

  “丫头,干嘛呢?”林凡低声喝道。

  “嘘——!”

  楚涵吓得一哆嗦,回身见是林凡,忙竖指于唇,脸色煞白。

  林凡狐疑地贴过去,只听屋内……

  “主人?属下……是!”

  声音沉厚,正是大师兄李修林。

  可记忆里,师兄午后明明闭关,谁来拜访了?

  林凡正欲戳破窗纸,楚涵猛地抓住他袖口,瞳孔收缩,望向林凡身后。

  回头!

  月洞门外,李修林负手而立,目光穿过午后阳光,静静落在两人身上。

  风忽止,院中落叶半空悬停,像被谁按下了静止符。

  “呃……大师兄,巧了,我正找你。”

  林凡搓着手迎上去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  李修林负手站在石阶上,阳光被他挡得严严实实,整张脸沉在阴影里。

  “有事不进屋,先趴窗户?林长老何时改行做贼了?”

  楚涵吓得脖子一缩,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。

  林凡干咳两声:“这不是晌午了么?怕扰了师兄清梦,想先探探风向……结果风没探到,先把您给探出来了。”

  “少贫!”

  李修林冷哼,袖袍一震,石缝里残灰扑簌簌飞起,“老子还没跟你算账,哪来的午休心情?”

  他往前一步,目光像两把冰锥:“说,到底什么事?”

  林凡被钉在原地,只好赔笑:“就是想问问……师父临终前,可曾留过话?”

  “留话?”李修林眉梢挑得老高,“那老东西嘴里跑马车,谁知哪句是真哪句是梦?隔了十几年,道爷哪能记得那么多?”

  林凡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  当年师父闭眼前,确实只留大师兄在榻前;如今他推得一干二净,要么真忘了,要么故意烂在肚子里。

  “师兄,你再想想!”林凡压低声音,“万一哪句废话里,就藏着救星云观呢?”

  李修林斜眼瞅他,忽然抬手猛拍脑门:“哦——”

  “老鬼是留了一句:看住王石、李浩,两小兔崽子半步不准离观!”

  话到一半,他脸色骤变,一把揪住林凡衣襟:“人呢?老子一早没瞅见他哥俩,是不是你趁我不在,把他俩卖了换酒钱?”

  林凡被勒得脚尖点地,双手乱摇:“冤枉!我兜里比脸干净,能卖谁啊!”

  “师父?”

  楚涵赶紧举手,声音脆生生的,“王石、李浩他们在天澜宗呢!”

  李修林手指一松,林凡“噗通”落回地面,揉着脖子直喘。

  “这两个兔崽子,居然也跑到天澜宗了?”李修林愣了半息,猛地回头冲屋里吼,“他娘的!都是一群白眼狼!”

  话到嘴边,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,愤怒咬牙攥紧拳头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道爷要是能去天澜宗多好?”

  林凡、楚涵被逗笑了。

  “林凡,你俩偷偷乐什么呢?”

  青霜的声音先一步掠过山风,带着顾长雪与樊疯子并肩而来。

  她瞥见林凡与楚涵眉间藏不住的笑意,裙摆一旋,便拦在两人面前。

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林凡随口带过,目光却穿过她,落在樊疯子身上,懒洋洋地招了招手:

  “好徒弟,过来。”

  樊疯子白发一颤,像是被雷劈了脚背,僵了半息才踉跄上前,压低嗓子:

  “师……师父,唤我何事?”

  “师父?”

  一旁的李修林如遭锤击,眼珠差点掉出眶外。

  眼前这老头,皱纹比他年纪还多两轮,化神威压若隐若现,竟管林凡叫师父?

  他忍不住爆了粗口:“他娘的——小林子,这谁?凭什么拜你?”

  林凡咧嘴,笑得牙尖嘴利:

  “天阳宗头号炼器师,樊疯子,宗主他亲弟。

  炼器输给我,赌约认师,就这么简单。”

  几句话像冰锥扎进李修林心口。

  天阳宗宗主的胞弟、化神大佬,竟给自己师弟端茶叩首?

  他胸口发闷,嫉妒得指尖都颤。

  林凡却懒得欣赏他脸色,转头望向樊疯子,语气忽地沉下来:

  “老樊,你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

  阵灵,究竟是实物,还是灵体?

  有没有可能……它本来就是个人?”

  樊疯子眉心猛地一跳,老脸皱成干橘皮。

  他炼器一生,阵法也摸得七七八八,可“阵灵化人”这说法,比九阶灵器还玄。

  半晌,他涩声摇头:“我……闻所未闻。”

  林凡眸光刚黯,青霜忽地踏前一步,衣袖扬起碎雪般的流光。

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她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山风。

  “上古阵典有载:

  杀、防、困、禁、聚,诸阵皆可有灵。

  欲使阵法通神,须以‘灵’为祭,赋其智、予其形。

  人、兽、草木、兵刃……万象皆可化灵。

  一旦成形,便能自修自长,与天地同寿,与日月争辉。”

  话音落下,四野俱寂。

  林凡指尖无声收紧,指节泛白,眼底有雷云翻涌。

  若阵灵可化人,

  那它究竟是不是“人”?

  林凡心头“咯噔”一声,像被冰锥扎破耳膜。

  “双灵”若真是人,那俩玩意儿……就藏在自家道观里?

  他先抬眼扫向大师兄。

  大师兄面无表情,只微微摇头,幅度小得像风吹灯影。

  不是他。

  林凡又反手点了自己眉心,神识沉入星云观护山大阵。

  阵纹如旧,星斗安然,没有半分“同源”的呼应。

  自己也排除。

  目光掠过楚涵时,他眼皮猛地一跳:

  女帝转世,帝魂煌煌,怎可能屈尊做“阵灵”?

  “那就只剩……王石、李浩这俩病秧子!”

  电光石火间,李修林先前那句“师父遗命,看好王石、李浩,寸步不离”轰然在耳边炸响。

  当时只当师父偏心,如今细品!

  “看好”是假,“看死”才是真!

  “我艹……”

  林凡后槽牙磨得咯吱响,“这俩兔崽子要是双灵,得活了多少年?一千年?两千年?”

  记忆翻涌:

  王石、李浩还在观里时,天天往枯井里钻,抓蛤蟆、烤红薯,屁事没有;

  自打他们前脚溜号,后脚井下的“渊门”就现世!

  鬼才信是巧合!

  “不行,得把这俩祖宗绑回来!”

  林凡猛地起身,一把拽住顾长雪袖口:“别愣着,跟我回天澜宗逮人!”

  顾长雪懵了:“宗主让我留守,万一渊门这时候……”

  “守个屁!”

  林凡直接啐了一口,指尖几乎戳到她鼻尖,

  “渊门真开了,大家手拉手一起完蛋!想活命,就听道爷我的!

  活人不够,阵灵来凑!”

  话音未落,他人已化作一道剑光冲霄而起,

  “师叔他……这又发的哪门子疯?”

  楚涵怔在原地,望着林凡远去的背影,满脑袋浆糊。

  青霜、李修林、樊疯子三人面面相觑,脸色精彩得像打翻的颜料盘,林凡方才那一通操作,比话本还离谱,说的话更是云里雾里,叫人抓不着半片衣角。

  “这疯子!”顾长雪狠狠一跺脚,雪色剑穗被真气震得猎猎作响,“回头再跟你算账!”

  可骂归骂,他身形已化作一道寒光追了出去宗主金口玉言,看不住林凡,那就是他的失职!

  百里之外,虚空之上的林凡,如同火烧屁股似的飞驰而去!

  “王石、李浩你们两个小王八蛋!”

  “骗了道爷这么久,要不是道爷聪明,就让你们两个给溜了!”

  林凡咬牙切齿,嘴里谩骂个不停。

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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